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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8章 我要她給我做了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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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氏說是回去和琬兒商量,但嫁妝的事基本是就這麽定下了。

不然她再鬧,那嫁妝只有往下降沒有往上擡的份兒。

琬兒於心不甘,在待嫁這兩個月裏,盡管提各種要求,楚氏都要想方設法地滿足她。

誰讓她是即將進宮的準娘娘呢。母女倆都一致認為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。

楚氏三天兩頭找姚如玉額外支銀子,今兒說是要給琬兒添胭脂,胭脂自然要選江南最好的胭脂;明兒又要給琬兒添首飾,不能讓她顯得太寒酸;再明兒又要給琬兒添補品改善膳食,說她要養好氣色。

總之各種要求繁多,姚如玉別說一兩銀子,就是一文錢也沒多給她。

琬兒不服氣,在一天清晨敖辛去向姚如玉請安時,她也來了,憤憤不平道:“二嬸,我即將要進宮,為什麽我要的胭脂水粉和衣裳首飾都沒有?”

姚如玉悠悠道:“這個月的月銀好像已經讓長嫂支走了,四姑娘想買什麽,問長嫂買便是。”

琬兒咬牙切齒:“每個月就那點錢,二嬸是在打發叫花子嗎!”

姚如玉挑眉道:“好沒教養的丫頭,兩房每個月的月銀都是一樣的,等你進了宮也是這樣對長輩大呼小叫的嗎?”

琬兒氣極反笑,擡手指著旁邊的敖辛,道:“二嬸說月銀是一樣的,那憑什麽她衣裳首飾樣樣不缺,還樣樣都是最好的!憑什麽廚房裏每天都給她燉滋補的!”

敖辛穿的衣裳料子極好,戴的首飾也是極品,琬兒都是親眼所見,她都快妒瘋了。明明以前這些東西都是她才能擁有的。

敖辛站在一旁根本不用理她,姚如玉便施施然開口道:“你說的三丫頭的衣裳首飾還有補品這些,都是我貼補她的,怎麽,我不可以貼補她嗎?難道要貼補你這個大呼小叫、不懂尊卑的丫頭嗎?”

有個厲害的娘撐腰,那感覺真是很奇妙啊。

琬兒氣得哭了,莽莽撞撞就要走。

姚如玉卻讓院裏的丫鬟攔下了她,目無尊長、沖撞主母也是要遭罰的,姚如玉讓自己的嬤嬤硬是押著琬兒在她院子裏跪了半個時辰,直到她肯低頭服軟為止。

敖辛回到宴春苑,便拿了簍子裏的針線,坐在光線明亮的地方,一針一線地縫衣服。

給敖闕做的這兩身衣裳,很快就要做好了。

她平時不做女紅刺繡,自己以前積累起來的手藝如今都用來給父兄做鞋做衣裳了。

只不過如今威遠侯的衣鞋再用不著她操心,她所能操心的就只要敖闕的了。敖闕還沒成家,她能照顧的當然要照顧。

扶渠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著今個在主院的事,最後做了一個總結:總之就是十分解氣!

她都快成為主母的頭號粉絲了。

敖辛做好了兩身衣裳,疊得整整齊齊,下午的時候給送來了敖闕的院子裏。

沒想到他院裏還有客人在,溫朗比她先來一步,正在院裏和敖闕說話。

敖辛站在假山後,一時沒有去打擾。她看見溫朗遞了一個包袱給敖闕。

溫朗道:“這是月初給你的。”

敖闕沒接。

溫朗自己又道:“我也不想送這個來,可禁不住月初軟磨硬泡。”他笑了兩聲,“一個是我兄弟,一個是我妹子,我能怎麽辦。”

說著他就又把包袱收了回來,“得,反正我知道你也不會要。”

敖闕道:“你處理了就行。”

溫朗怕溫月初難過,在敖闕拒絕過後,他都會自己把這衣服給處理了,不讓溫月初發現。

因而這幾年溫月初一直以為敖闕性子雖冷淡,但對她還是和對別人不一樣的。

見敖闕無所在乎,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,溫朗就有股子氣悶,再怎麽不屑一顧,也是別人一針一線縫出來的。

溫朗道:“這幾年每回月初想給你做衣裳,怕你不肯要,都會給這幫兄弟們一人做一件,現今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。你就是快石頭,也該被她捂熱了吧?”

敖闕看向溫朗,道:“我要她給我做了嗎?”

溫朗道:“她今年已經十九了。”

敖闕背過身,平淡無波:“何時有了喜事告訴我一聲,我自會備上一份厚禮。”

溫朗緊抓著包袱轉身就走,道:“算了,我跟你說這些,簡直對牛彈琴。你這種人,活該孤獨終老!你要是還有點良心,就跟她把話說清楚,不要再白白耽誤她!”

雖然嘴上說得兇,但實際上他也沒有那麽失望,因為他根本不曾對敖闕和他妹妹之間的事抱過期望。

一開始溫朗就知道,敖闕不會喜歡他妹妹的。一切只不過是他妹妹的一場空歡喜罷了。

也是時候讓她醒醒了。

敖辛在假山後聽得楞楞的。

原來她二哥不喜歡溫家小姐啊,只是溫小姐一味的單相思嗎?

敖辛發現在對待感情這件事上,她二哥簡直是相當薄情。這樣下去,往後還有哪個姑娘敢嫁他?

溫朗走過假山旁時,敖辛為了避免尷尬,忙躲到了假山左邊,眼看著他從右邊穿了出去。

等他出了院子,敖辛才走了進去。

敖闕回頭看見她,道:“什麽時候來的?”

“剛剛。”她走到敖闕身邊,遲疑著道,“溫公子好像很生氣,不要緊嗎?”

敖闕道:“他是這樣的,過兩天就好了。”他眼神落在敖辛手捧著的衣服上面,問,“已經做好了?”

敖辛笑瞇瞇地遞給他,“二哥試試看合不合身。”

敖闕沒有拒絕,拿著衣服放進了臥房裏,道:“你都給我量好了尺寸,那便是合身的。”

等他回身時,不經意看見敖辛的手指有些紅,因為近來針線動得比較勤,磨紅了手指,還被針紮到了幾次,所以一看就十分明顯。

敖辛想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,被他一把擒了手去。

她訕訕道:“休息兩天就沒事了。”

敖闕從簡易的藥箱裏取了塗抹的藥,坐在屋門前的回廊上,拿過敖辛的手指,給她均勻地塗抹。

夏日裏的風是微暖的。

吹得旁邊的水池裏水波輕皺。

吹得屋檐下的樹影婆娑晃動。

吹得她的香紗裙角輕輕地鋪在了敖闕墨青色的衣角上,有種極具融洽性的美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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